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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瑜可不要忘了请饭!”

几人竟好似笃定徐瑾瑜会中县案首似的,让徐瑾瑜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

次日,还是一样的时间,只是这回的人一下子变得少了起来。

本次清丘县参加县试的考生共计一百五十七人,按本朝规定,县试需取中半数,半者进一,是以县试要选出七十九名学子。

而这第一场,即筛掉了三分之一。

人一少,身份核验与搜身检查的进度便开始加快了。

等徐瑾瑜继续来到自己的号房时,天还很黑。

本场考试是为诗赋,与昨日的时辰一样。

等到天色大亮,考试正是开始。

不同于经解的记忆性答题,诗赋是最考验天赋的。

且因为先帝对于文辞多有要求,今上继承父志,对于学子的文采要求也是极高。

是以本场诗赋之中,为三题,分别是:

其一为:赞诗/赋,就是对与今上或本朝的歌功颂德,这在月试之中屡次出现,乃是一道常规题。

其二为:劝诗/赋,是要求学子对于今上或本朝风土人情,及其他事务的劝诫之言,要求用词简朴,平易近人。

这是一道难题,答的好,便可一跃而起,答的不好,又冒犯之意,便会被贬落。

而这其三,则简单一些,要求学子就考场之景赋诗一首,并无其他要求。

然而,没有要求或许才是最难的。

徐瑾瑜看过了三题后,第一题直接挥笔而上,并无丝毫为难。

而后,他便不由搁笔思索。

正在此时,只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耳旁响起,徐瑾瑜闻声看去:

竟是县令本人下场巡考了!

县令的下场让周围的学子一阵惊慌,更有一人吓得直接打翻了砚台。

徐瑾瑜平静的和县令对视一眼后,突然觉得脑中灵光一闪,直接提笔——

而后, 县令只看到那小小的号房之内,少年身挺如竹,凝眉提笔, 不过须臾之间,两首诗便顷刻而成。

那等一气呵成的流畅自然,那等气定神闲的悠然气度,无一不让人心生欢喜。

县令心中暗忖,这等少年郎,只要他日能登天子门,一个探花郎是跑不了的。

尤其是, 少年身上那风轻云淡的淡然自若, 已是不少人一辈子也无法做到的。

县令心中赞许的点了点头, 随即便又抬步离去, 等县令走后,对面的考生长舒一口气, 换来了兵卒警告的眼神, 又被吓得一哆嗦。

反倒是徐瑾瑜,双目淡淡的看着方才提笔写下的新诗, 心绪飘飞。

思考的时候, 时辰尚还走的快, 可若是枯坐那可真是度日如年了。

徐瑾瑜已经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方结束,整个人都手脚都已经僵硬了,不由咳了两声。

等出了考场, 用过了徐母带来的热水和食物, 他方觉好些。

等几人回到院子后, 连师信也不由凝眉:

“今次的诗赋考题,着实有些不易解。”

前者赞, 后者劝,一个把握不好可就要翻车了。

“就是就是,赞诗便不说了,只那劝诗,我确实思虑良多方定下题目,实为不易。”

“听说,今上好诗赋,往年科举中好的诗作都会上报天听,亦不是没有人科举落榜,却被皇上招之宫中的……”

“可那等只会舞文弄墨,如笼中鸟取悦帝王的人,于国于民又有何用?”

“韦兄慎言!”

曹韦自知失言闭口不语,众人纷纷看向徐瑾瑜,方觉得徐瑾瑜今日脸色白的厉害:

“瑾瑜,瑾瑜怎么了?”

师信最熟悉徐瑾瑜,连忙走过去探了探徐瑾瑜的额头,遂皱眉道:

“有些微热。”

徐瑾瑜拉下师信的手,摇了摇头:

“信兄,我无事,只是今日在号房中干坐太久,心绪不宁罢了。此番诗赋,我亦没有把握。”

徐瑾瑜说着缓缓吐出一口气,他向来是不愿受委屈的,是以那两首诗,乃是他第一次身为作者赋予其深意的。

虽然一般来说,经解过了后,一般不会被打下红榜,可若是差距太大,心里的落差感亦是会让人心里不是滋味。

可徐瑾瑜亦清楚,倘若他不这样做,即便再得头名,他此后余生也都无法释怀。

不过,这个中缘由徐瑾瑜倒是没有告诉几位友人,毕竟说出来也只是让他们徒增烦恼罢了。

见连徐瑾瑜都这么说了,众人面面相觑一番后,具都沉默安静了下来。

一夜无梦,等到次日发案,虽然考生人数减少,可是发案台下的人山比前日只多不少,这一回,五人是一个人也没有挤进去。

等待的时间总是焦虑的,尤其是在没有把握的时候,只是不知是谁高喊一声:

“头名又是那一百零九号!”

“天啊,他怎么能做到两科头名的?”

“前者死记硬背,后者只凭灵光一闪,这二者哪有可比性?此人却可连续两次摘的头名,想是天赋卓越之辈,真想见识一二啊。”

耳旁的声音似近似远,徐瑾瑜这会儿只有些飘忽,竟然又是头名?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把握的一场考试,没成想,竟然得了头名?

与此同时,县令也看着徐瑾瑜那份考卷,眉开眼笑:

“忽闻县令来巡考,织娘犹惶织不织?到底是织娘还是自个呢?这徐瑾瑜也是个促狭的!

来人,把前三的考题都收好,待他日送到御前,皇上届时可是要亲自看的。”

按理,考官巡堂乃是规定,可是被徐瑾瑜这么一写,只消皇上看了,乐了,也能想起自己这个县令尽职尽责啊。

再说,自己治下难得出现这么一位少年俊才,他自愿意做清风一阵,助他扶摇直上。

发案之时,只有那头名值得被众人传颂,是以过了半个时辰,人群散去,众人才纷纷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宋真第二,师信第三,陈云四十六,曹韦四十九。

五人竟是全都过了!

一时间,众人那沉重的气氛一扫而空,大家纷纷面露喜色:

“过了过了,都过了!”

“两科已过,还在前列,想来此番定是榜上有名了!”

“哈,我就知道,有头名的喜气蹭,一定可以过!”

徐瑾瑜这会儿心情放松,只微笑道:

“哪里哪里,还得是云兄和韦兄平日苦读的原因。”

“不不不,那也得是三位前些日子的提点啊!”

沉郁的气氛一扫而空,大家喜气洋洋的回到了院子,徐瑾瑜落在后面,拇指摩挲了一下指节。

看来,这次考场补给之事,县令他真是一无所知啊。

也或许是自己写的太隐晦了?

毕竟,徐瑾瑜一向不理解如碧虚先生那般给人的诗作做阅读理解是何想法。

徐瑾瑜放下了思虑,心情轻松起来,以至于次日的史论再度以一种让对面学子艳羡的速度再度做完。

只是,在徐瑾瑜做完没多久,就发生了一件惊骇人心之事:

县试本不置恭桶,可一考生不知为何非要吵嚷着出恭,兵卒自然不应,谁曾想那考生竟无法忍耐,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排泄。

而正在众人瞠目结舌之际,那考生亦是羞愤欲死,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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