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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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少女摇了摇头,神情淡然:
“我倒是有些好奇,那么俊俏的小郎君当真能编出那等精致的竹篮?”
少女说完,便直接迈步走入徐家院落,侍女惊了一下:
“娘子,等等我!”
娘子素来情绪淡漠,今日怎么就独独对一乡野郎君另眼相看了?
葡萄架下,徐瑾瑜已经取来了竹丝,正低头凝眸编着,但见他十指翻飞,竹丝牵绕,没一会儿,便已经起了形。
不得不说,俊俏少年做什么都是美的,尤其是他认真起来,那简直有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美。
“没想到,这位小郎君还真会编竹篮,编的似乎还不赖呢。”
侍女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少女亦赞同的点了点头:
“动作娴熟,定是下了一番苦功夫。”
少女的称赞落入徐瑾瑜的眼中,他动作不由一顿,随后又兀自忙碌起来,好似方才停下来的不是自己一样。
许是徐瑾瑜停留的时间短,并未被发现异样,而那少女随后便别开了眼睛,在四下打量,
突然,少女看到了那个被赵庆阳买下,正在阳光下晾干的竹香囊,她眼前一亮,随后快步走了过去,弯腰认真的打量着那枚竹香囊,片刻后,她对徐瑾瑜道:
“好精妙的心思!小郎君,此物作价几何?”
徐瑾瑜本在编着竹篮,听到问话这才抬头看了一眼:
“一枚十两银子,不过这枚已经有人定下,姑娘若不着急,可等两日,我试试能不能编出更精致的。”
徐瑾瑜这话一出,少女眼中满意之色更浓:
“父亲的生辰快要到了,他老人家最喜竹和风雅,这位小郎君如此妙思,以竹为料,编织出的香囊风雅巧妙,必是京中独一份儿!”
到了他们家的层次,贺礼的价值已经不足挂齿了。
“小郎君,我给你十日时间,你若能制出更加精美的香囊,那我愿出纹银百两!”
少女语气颇为认真的说着,那侍女都惊了一下:
“娘子!不过是一竹子制品,哪里,哪里值当纹银百两了?!”
“住口!若是这样说,那去岁父亲以三千两买下了碧虚先生亲手雕刻的岁寒三友的竹盘又如何说?”
“……可那竹盘乃是碧虚先生的封刀之作,如何能与之相比了?”
“千金难买心头好,自从碧虚先生出了意外,父亲久不展颜,纹银百两又如何?我只盼父亲能开怀。”
少女说着,语气有些低落,侍女连忙安慰,过了许久,少女这才重又对徐瑾瑜道:
“方才我之要求,不知小郎君意下如何?”
徐瑾瑜编的快,这会儿已经编到了尾声,这只竹篮的形状整体与小妹一般无二,只有篮口处由徐瑾瑜设计用五瓣花拼了一圈,看上去古拙可爱,却十分精致。
徐瑾瑜将编好的竹篮递给少女,不卑不亢道:
“姑娘一片纯孝之心,我自能体会,但断没有坐地起价的道理。
这竹香囊定价十两,便是十两,姑娘不必重金购买。竹篮编好了,姑娘看看如何?”
“好漂亮的竹篮!”
少女原本因为徐瑾瑜那番话,原本平淡的面色有些讶异,但随后注意力很快就被那只精巧细致的竹篮吸引而去。
便是有些挑剔的侍女,这会儿想着徐瑾瑜方才的话,再看着那只竹篮,也无法说出什么不好的话。
这竹篮确确实实,是长在女儿家的喜好之上。
“姑娘喜欢就好,至于竹香囊,我还需些时日琢磨,待十日后再送至贵府。”
徐瑾瑜一拱手,如是说道。
少女满意点头,抬眼看了那侍女一眼:
“既如此,我便静候佳音了。”
侍女上前将一锭银子递给徐瑾瑜,语气客气道:
“小郎君若制出成品,只管来朱雀大街左起第一家一趟,说是寻半夏即可。”
侍女说完这话,便与少女翩然离去。
徐瑾瑜目送两人离去,又看了看手里足足十两的银元宝,不由笑着摇了摇头,一只竹篮,哪里值当十两银子了?
这些富贵人家,还真是不把这等金银之物放在眼中。
不过,如今十两又十两,那自己的束脩就已经有了着落!
而这时,小妹也惊呼出声:
“呀!银元宝!哥哥一只竹篮是一个银元宝,我却只是几个铜板……我好笨呀!”
小妹说着,便低下了头,若是头顶再长两个耳朵,这会儿都要一并耷拉下来了。
徐瑾瑜失笑着揉了揉小妹的小脑袋:
“话可不能这么说,那位姑娘是正儿八经把竹篮买走的,可小妹确实把竹篮的一部分使用权卖出去,这可不一样。
而且,那些小姑娘与小妹应当也是好友,这叫友情价,虽然只有寥寥几个铜板,可却让小妹和好友们都体会到了快乐,这就够了。”
小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后,徐瑾瑜又温声道:
“而且,这次那位姑娘能上门购买竹篮,也是因为小妹你呀。小妹当记一大功,可有什么想要的!”
小妹听到这里可就不困了,黑水晶似的眼珠子转了转,小嘴叭叭道:
“要吃糖葫芦!奶,娘,长姐,哥哥,唔,还有赵家哥哥一人一根!还要大红花,新衣服,吃肉肉……”
小妹小嘴就没停过,偏徐瑾瑜只含笑应着:
“好,那等娘回来了,就给我们小妹安排上!”
“好欸!咦,赵家哥哥怎么不在?”
徐瑾瑜也抬眼看去,似乎方才那位姑娘一露面,赵庆阳便不见了踪迹。
不多时,只听一声轻咳,赵庆阳自屋子里走了出来:
“咳,瑜弟可算把人送走了。”
“庆阳兄这是……”
徐瑾瑜没有错过赵庆阳方才那躲劫似的迅猛动作,这会儿疑惑的扬了扬眉:
“咳咳,那,那不是熟人嘛!那位是敬国公府的明珠,国公夫人四十岁老蚌生珠诞下的宝贝疙瘩。
就是我们这一辈儿,都得称她一声“小姑姑”……要是被她知道我又溜了,定要在敬国公他老人家那里告我一状!”
赵庆阳嘀嘀咕咕的说着,倒是让徐瑾瑜不由好奇:
“你连镇国公都不怕,为何却怕敬国公?”
“害,这你就不知道了!我爹以前被敬国公教导过一段时间,但后来……反正两人掰了,我在京中也有些浑,每每让敬国公他老人家瞧见,都得让人揍我一顿!”
“若我没记错,镇国公他似乎武艺更为卓绝?”
“……可是敬国公他真打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然掰了,那敬国公他老人家也是我半个爷爷,我哪敢反抗?!总之,都怪我爹乱拜师,乱认爹!幸好刚才我反应快!”
徐瑾瑜:“……”
但随后,赵庆阳又乐滋滋道:
“吾那小姑姑,自小便聪慧过人,体察入微,今个倒是看走了眼,她几时能想到瑜弟编竹篮也才编了三只罢了!也就是方才我不能露面,不然定要笑她一通!”
徐瑾瑜闻言只是笑而不语,指尖勾着一根竹丝眼神飘忽。
晚间时分,徐母和徐老婆子一脸怒气的归家,一关上门,徐母就气的一巴掌拍在了石几上:
“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我家大郎的束脩本不求他们任何一个人,偏族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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