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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手下亦相当困惑,想上前拉起nv孩,反倒让锺摄抬手示意稍後。
「你这是作何?」锺摄问道。
nv孩的嗓音虽小,可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西街卖花郎夏敬,是我的父亲。虽然他已不在人世,但父亲直到si前都还在叮嘱着我:勿忘国家、勿忘将军。」她抬眸,双眼於雨中格外清明:「夏薄荷代父感谢将军的救命之恩。」
听见夏敬这个名字,锺摄忍不住身子一顿,内心是无味杂陈,他紧紧盯着nv孩的双眼,试图从中找到她说谎的证据,但是,他找不到。
nv孩似乎是真心感激着他。
锺摄喉头一鲠,最後憋出了嗯字。
西街卖花郎夏敬是个敦厚老实之人,当时正是皇权动荡最严重之时,锺摄的父母出兵不利,遭敌方突袭活埋於山谷,虽然最後军队仍是险胜归国,但军队里却传出了锺家其实是因为za0f失利被发现,才会si於此战。
锺摄那是才十岁,失去双亲,就连亲戚也都不待见他,本该是风光的将军之子,一夕间有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唯有夏敬感激锺家的付出,於关键时刻给予锺摄粮食,陪他解开心结。但很快地,锺摄发现夏敬不再来陪伴自己,向其他人旁敲侧击的打听,才明白夏敬成了他的替罪羔羊。有心人见不到锺家好,更无法忍受闲杂人等帮助锺家,导致夏敬被打断了一只手与一条腿,夏敬不是不来找他,而是他伤重无法。
自那时起,锺摄便暗自下定决心,他要变得更厉害,将那些人踩在脚下。所幸现在的皇帝b他更快,残杀胞兄胞弟、b父退位,皇帝看得起锺家昔往的能力,将锺家、将他重新又扶上这个位置。
钟摄原先并没有将夏薄荷带回锺家的打算,原因无他,毕竟他是个男子,再加上钟家打自父母双亡後,他便遣散了所有奴仆,现在与他待在一块的皆是粗旷的大男人,这孩子……看起来这麽小,他没把握能够照料好她。
临走前,钟摄将夏薄荷带往离钟家最近且最熟识的旅店。若他印象不错,夏敬的妻子早已亡故,而夏敬本人亦於他爬回将军之位当日病殁,所以这孩子其实算是他间接导致的家破人亡。
「将军。」
当钟摄陷入内疚漩涡时,旅店老板娘已协助夏薄荷换了一身新的衣裳。他闻声探去,不禁眼光一亮。
许是方才雨势过大,所以钟摄并未看清夏薄荷的长相,一直以为她年纪很小,可如今换了一身衣裳才发现,夏薄荷长相恬静,是那种走在路上他会一眼被x1引的模样。
「将军?」老板娘见钟摄看痴了眼,忍不住轻笑:「将军,您都快把人家小姑娘给看穿了。」
钟摄连忙回神说了句抱歉,脸没红,耳根子倒是出卖了主人,红得彷佛一掐便会出血。
「多谢将军。」夏薄荷行了礼,她没忘记父亲有多在意钟摄,就连si之前仍叨念着钟家的伟大事蹟,倒也没料到自己在动手撕烂那些混混的嘴时,恰好让将军给瞧见了。
钟摄嗯了声,正身面对夏薄荷,盯着她明媚的双眼以及和夏敬几分相似的五官,他有许多话想说。却不知该从道歉开始,还是从给予承诺开始,为害夏敬道歉?还是给予夏薄荷一生不愁吃穿?
老板娘似乎瞧出了两孩子有话要说,识相地带着钟摄的部下一同离去,留给他们一个小空间。
许久,钟摄方叹口气,抬手扶额,彷佛终於找到了说词:「空姨是我父母的旧识,我会请她好好照顾你,你无须担心。可在这里安心地住下来,任何费用问题我会与空姨说,想要什麽、想买什麽,都可以告诉我。」
「多谢将军,但是……我并无所缺。我知军中尚有许多人,您不必多费心思在我身上。」夏薄荷眼神坚定地看着锺摄:「将军,保家卫国是您选的路,而夏家虽不起眼,但是做您的後盾,是我们选择的路。任何事情……您皆无须感到自责。」
钟摄眉眼轻颤,唇瓣歙张似乎想说些什麽,却又什麽都说不出口,最後仍是y憋出了个嗯音。
仅仅一面,锺摄已将nv孩深深烙在心里,他知这是他所选之路,无後悔的余地,因此即便被百姓唾弃、私下谩骂,他仍装作无所谓,只要……锺家安好。
可现在,夏薄荷告诉他,他也是有後盾之人,不知为何,总感觉心里一颤一颤的。
与夏薄荷道别後,锺摄除了每日繁忙公事、到军中练兵,家里与军中两点一线,倒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去找夏薄荷,仅能透过部下的每日按点回报来得知对方一整天做了什麽,或是有特殊节日空姨带着夏薄荷一同到将军府庆祝罢了。
当然,这些是算上他与夏薄荷面对面的次数,倘若又加上他时不时路过旅店就会停下来多看几眼??。
「将军?」
听见部下的呼唤声,锺摄方回过神来,疑惑地看着部下,问道:「你方才说什麽?」
部下年纪b锺摄大上许多,经世自然较多,虽然是佩服锺摄小小年纪如此有能耐才追随他,但大多时候不在战场,他们更是以兄弟为称。
「阿摄,你最近魂不守舍的……都在看什麽?」
锺摄喔了声,抬手以食指朝着窗外轻点──花园内百花齐放,各自争香,却独独有一株淡紫se的细长花穗,於百花中傲然昂首,不与蝶蜂起舞。
「那花……可真美。」前些日子处理公务时,锺摄余光瞥见窗外的这株花穗,只一眼便将他迷惑,使得他时不时便会瞧上他几眼。「这是什麽花?你知道吗?」
部下凑上前仔细观察,好一番功夫却忍不住g起嘴角,抱臂靠於窗棂上,调侃着:「看来将军是开始睹物思人了。」
「什麽?」锺摄托着腮帮子,有些困惑。「睹物思人?」他对上部下若隐若现的笑意,终於明白他所言,耳根子顿时通红起来。「你、你胡说什麽!」
部下挑眉,哈哈大笑起来。「我可什麽都没说……对了,今日夏姑娘穿了件新的翠绿衣裳,好多人都冲着她去呢!」
闻言,锺摄的脸se瞬间y沉起来,握紧拳头yu起身,嘴边喃道:「空姨是做什麽呢!不是说了不让她跑来跑去的吗?」
部下根本来不及阻止,锺摄已如疾风般朝着旅店方向奔去。
「将军这是去哪?怎如此着急?」副将林子尧端着茶,狐疑地探过去。
部下憋不住笑,连忙将副将手里的东西给拿到桌上放,催促着:「快快快!赶紧看戏去!」
副将一脸茫然地任由部下推拉着自己,直至来到空姨的旅店,瞧见将军痴呆似的伫立於门口,又见旅店内夏薄荷一身洋溢可人的翠绿se衣衫,倒是明白了。
随後跟上的部下自後头便能望见自家将军耳根子红得出血,他不禁上前与锺摄并肩,果不其然看见对方彷佛喜ai得惊讶模样,他索x抬手大肆挥动、另手抵於唇边拢成圈,喊道:「夏姑娘!」
锺摄闻声瞬间反身过来一手sisi掩住部下的嘴,一手紧紧勒住他的脖子,瞪大双眼威胁道:「你给我闭嘴!」
听见声响的夏薄荷一抬头也瞧见了旅店外的锺摄等人,她朝着空姨打了招呼,停下手边工作便往外走,来到锺摄面前行了礼:「将军、林副将、何大哥。」
锺摄一个眼神杀瞪向旁边两人,似乎抱怨着什麽。何游,也就是那位部下,挣扎着离开锺摄的手臂,热情的邀约着:「今晚听说有庙会,夏姑娘要不要一块去玩?」
夏薄荷偷偷觑了锺摄一眼,其实她不太能读懂锺摄的心,毕竟对方每回都绷紧着脸,她对锺摄是敬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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