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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沈霏微终于听明白了,林曳在和人聊昨晚那场拳击秀。
过不久,林曳终于挂断电话,赶紧切了首舒缓点歌平复情绪,说:昨晚回去,你们没出岔子吧?
没。沈霏微说。
林曳点头,油门一踩就把车开了出去,不再多说别的。
在春岗几年,除了上下学路上,其实沈霏微鲜少能碰到林曳,还是后来才从云婷口中听说,林曳也是她们自己人。
林曳是厉害的,她在春岗算得上白手起家,不曾借助背后半点势力,硬生生把自己嵌进了春岗的西城,从而拿到西市的话语权。
回到下城,林曳看影楼的门开着,有些诧异地朝里打量,稀奇,今天怎么开张了。
沈霏微也纳闷,要云婷开张,那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毕竟多年过去,她也没见到这地方进过几个客。
不过,在看到里边一闪而过的身影时,她的好奇便成冷水一斛,泼得她心口拔凉。
林曳也看到了,收回目光说:你们下车吧。
阮别愁打开车门,踩着脚踏下去,神色自然地迈进屋里。
沈霏微后面进门,和那笑着走出来的红发男打了个照面。
红发男操着一口流利外语,似乎是极小众的p国语言,弹舌弹得,就跟舌根装了簧片一样。
沈霏微认得出是p国语言,却听不懂,不料云婷竟在一边应答如流。
红发男是独自过来的,土拨鼠一样另一人不知道上哪去了。
令沈霏微心下稍稍一松的是,此人的目光从始至终从未在她身上停留,而是和云婷相谈甚欢地走了出去。
云婷手上罕见地捧着相机,那沉甸甸的机器被保养得很好,和新开封的没有两样。她和沈霏微擦肩而过前,留下一句话:出门外拍,你们上去吃饭吧。
沈霏微点头,和阮别愁关门上楼。
厨房里,舒以情很不娴熟地盛菜,她拿了个提盘夹,像夹雷那样,慎重又小心地把菜盘从蒸锅里提了出来。
沈霏微瞧了一眼,思索柜子里的止泻药还够不够数。
还好,那菜一看就不是舒以情做的,药省了。
舒以情端好菜,淡声说:那个人叫佩利,p国来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辍学大学生,具体生活轨迹不好追溯,不过明显是收钱做事。
另一个怎么没跟在他边上?沈霏微问。
另一个是普通公司的员工,昨天夜里出城了,原路返回p国,两人在这之前似乎没有交集。舒以情又转进厨房,过会儿将一张湿的擦桌布丢到了餐桌上。
阮别愁从卧室出来,拿起桌布说:那他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问到点子上了。
舒以情坐下说:我们要查的那群人藏得很深,他们有几个交易点,除了春岗,其他都在海外,看来这次交易,他们终于打算在春岗开展。
这难道是交易前的排查?沈霏微寻思。
说不准。舒以情摇头,不过云婷的影楼确实太显眼了,首当其冲。
倒也是,在春岗这地方,云婷的影楼简直是鹤立鸡群,尤其店门还不常开,就像本意不是为了吃这一口饭。
婷姐怎么说?沈霏微想起刚才那相机,甚至怀疑云婷是不是真的会摄影。
毕竟她从来没见到过云婷拍摄的样子,成片倒是看过不少,有模有样,挺有审美。
说瓶颈期,拍不出满意的,索性关门了,不想在商业艺术照上消磨灵气。舒以情说。
过于平淡的语气,又过于离谱的陈述。
但这的确很像云婷会说的话,云婷那三寸不烂之舌,鬼话都讲得能被人信。
可那个人要外拍,婷姐真的会吗。沈霏微走去洗手,甩了两下水才想起来,阮别愁的手背有伤。
舒以情从容不迫,等她回来,叫她给你拍一张,不就知道了。
沈霏微还挺乐意,她就喜欢拍照。她擦干手,看阮别愁面色不改地冲手,那只结了浅浅一层痂的伤,在水流冲击下越发显眼。
想必是疼的。
在训练场三年,沈霏微也不免受伤,只是她不爱忍痛,疼了就要歇,还哼哼唧唧,任云婷怎么喊,也不带动弹。
不像阮十一,身上有一股外人看不到的韧劲,好像刀枪不入。
沈霏微突然握上十一的手腕,在对方直白地注视下,转身说:药还得我帮着涂?手呢,长哪去了。
话音一落,她尤像挖苦地补上半句,哦,不是没长手,是伤着了。
阮别愁跟着她走,等酒精沾在皮肤上,才有少许动容,极轻地嘶了一声。
什么刀枪不入,不过是血肉之躯。
沈霏微轻哼,刚才冲凉水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么。
疼。阮别愁出声。
疼?沈霏微笑了,哭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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