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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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你们都听说过一句话吧?人在江湖生不由己，现在的社会，特别是像网络上，有些暴民特别恶劣的，有好多人还会认为同志是犯罪，是十恶不赦，放在以前是要进猪笼的，你们说熹微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走上这条路吗?”

“不能”我听课听得好认真，可是好半天，我突然醍醐灌顶，“任伯，你不会是被策反了吧?”

“说什么呢?这孩子，我是这么没有立场的人吗?我只是在给你们分析为什么熹微会有那么强烈的态度，只是后来我告诉她，她的害怕是因为恐惧，恐惧是因为未知，我们生活在这个社会上，无论性向都会经历很多的风雨和流言，就像我们这么多年，那么纯洁，不也是一样流言蜚语吗?就算她20年不见我，流言也会一直存在的，又何必太过于执着呢?”

“她怎么说?”

“她没说，隻最后说了一句”

“什么?”

“隻当我从来没生过她吧。”

“靠，这还算转机?”我知道在长辈面前飙脏话是我的不对，可是说了这么多，还说有转机，到最后，西太后不还是要和苏牧决裂么?我真是没力气了，只是有些担心地看着苏牧，只见苏牧皱着眉，长叹了一口气，拉着我转身就要走，任大叔还在身后说着，“你们不了解她啊，她那样说，就真的有转机，就说明她做了很大的退步了啊，那句也肯定是气话啊，现在最重要是找个台阶给她下啊啊”

只可惜由于我和苏牧都像受了重创一样地走出那家餐厅，真是人生千般苦啊，苏牧从餐厅走出来之后就一直看着自己的脚尖，哎哟，那孤清忧郁的小眼神哟，我扯了扯她，说，“算啦，其实也在我们的预料之内啊，你知道你妈像个堡垒似的，攻不下来也没有办法啊。”

“她这是逼我在你和她之间做选择啊。”

却哪料到西太后出了餐厅之后根本没走远，在我和苏牧并肩走在街上的时候，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我身子一软，我现在看到西太后就像老鼠看到猫似的，气氛一下很尴尬，气温一下就降了好几度。

“你们专门去找的你任伯?”西太后器宇轩昂。

“是”苏牧不怕死地回到。

然后西太后就没说话了，说了句“回家”就一个人走在前面去了。

我不想把苏牧一个人丢在炮火纷飞的战场，也跟着回去了。

关上门的那一刹那，一切都好熟悉啊，我的那间卧室，沙发，客厅，厨房，一种叫亲切的感觉扑面而来，可而今这可不再是我的地方了，我规矩地坐在沙发上，中规中矩，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大家都知道的，我这个人平生很少撒谎的，这种心虚的赶脚真的很糟糕。

“你是怎么找到你任伯的?”

“通过学校找的。”

“你不是一直都不待见他?”

“那是小时候的事。”

“怕是为了她吧?”西太后犀利的眼神唰的一声杀了过来，苏牧就没吭声了，“你现在大了，我管也管不住你了，既然你把你任伯找来，那我和他说的话你们肯定也该知道了，罢了吧，就当我从来没生过，从今而后，你想怎么走你自己的路都是你自己的事，和我苏熹微再没有什么关系。”

“你永远都是我妈，这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你养大我，我也会养你终老。”

“我有退休金。”

我眼睛一闭，这执拗的老太太，把心一狠，扑通一声就跪她面前，声音太大，膝盖生疼。

“你干嘛?”西太后惊叫到。

“苏阿姨，您生病那天恳求我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今天我必须跪回来，您是苏牧的妈妈，这一辈子都是，也是我的长辈，也请您理解苏牧，理解我，任伯伯都给我们说了，你之所以反对就是怕我们受不了外面的风言风语，受不了大环境的不待见，那苏阿姨，您想啊，大环境都这么难了，您作为我们的亲人，还不拉我们一把，我们真的会走投无路了。”

“你给我起来，谁和你是亲人，你这个言而无信的人。”

然后苏牧又来拉我，我没动，苏牧隻好和我一起跪，我见西太后脸色已经不忍地别过头去。

就听苏牧说，“妈，那么多年，我们都苦着过来了，以后我们好好过，好不好?”真是一剑封喉啊，西太后刷刷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你们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同意”西太后还是执拗地不肯妥协，“你们两都给我滚起来，再这样跪下去我更不会同意。”

这时我终于理解了任大叔说的转机，忙厚着脸起身，说，“那是不是就有商量的余地?”

西太后哼了一声就没吭声。

话说那天晚上，初秋的天下雨嘞，所以说，老天爷是开了天眼的，它晴它阴都是有道理的，只是我等俗人不知道罢了，我望了望那窗外的雨，好生凄凉，这边厮，苏牧正和西太后正上演着痴情母女的绝唱，就像我和苏牧在一起就生生把苏牧给劈死似的，老太后没发话，我实在不敢多嘴，就见西太后抹干眼泪，怅然地说了声，“从现在开始，苏牧别说话。”然后西太后又长叹了一声，“要我同意也可以，你必须答应我20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