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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太后和厂督仿若在打着哑谜,王知峪甚至在离开之前还隐晦地看了他一眼。
抛弃在崔京棠面前的忍耐克制,完全露出本x的一眼,像尾y暗爬行的毒蛇。
楚崇觅把玩着腰间的佩玉,不知在想什么。
崔京棠站起身,身旁随侍的小太监连忙过来扶住她的手。
“皇帝,剩下的,你处理完。”她有些疲倦地说道。
楚崇觅微愣,平日里崔京棠就会把各地请安问好的折子丢给他批复,现在也一样,他点点头,起身深深躬下了身子,恭敬地说:“儿臣恭送母后。”
崔京棠走到门口,突然饶有兴味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淡声说:“今天好好儿睡一觉吧,过了明日,你们可能都没有好觉睡了。”
说罢,她走出了御书房,外头已然接近傍晚,有一片壮阔的火烧云在迎接她。
等崔京棠回了寝殿,关宁烟正在门槛上坐着,不知在做什么,等她走进了才瞧出是满地的木头,长短不一,零零碎碎,周围还有几个小太监围着他在叽叽喳喳看热闹。
nv官要通报她的到来被她止住。
崔京棠慢悠悠走到了关宁烟面前。
“你在g嘛?”
关宁烟闻言抬起头,周围的小太监们吓得跪了满地,他愣愣看着她,后知后觉才不太熟练地一同跪下,尴尬地说:“在做点小物件,闲着没事做着玩的。”
“哦,”崔京棠从他身旁走过,只吩咐了一声,“收拾g净,下次别在门前玩。”
见周围的太监g0ngnv们都起了身,关宁烟这才跟着起身,并且跟在她身后,低声说:“娘娘,是我想在门前等您回来,便顺手将这些带来了。”
说着他有些yu言又止,想来想去之后还是直言道:“我听说您今晚回来可能心情不好,想做点小玩意儿看能不能逗您开心。”
崔京棠闻言扫了他一眼,“结果呢?”
关宁烟露出尴尬的神情,“结果不小心失败了。”
而且还是难以言喻的失败,最后还被崔京棠本人瞧见了。
他这个人价值观b较朴素,崔京棠对他好,他就想回馈给她同等的好。哪怕知道自己现在没资格,可还是想试试。
说着他变戏法一样,从自己袖袍里掏出来一样物件,透明琉璃做壁,里面浓缩了一方小小的天地。
是惟妙惟肖的大漠风光,有沙漠,有用木头雕刻的小骆驼,有穿行的商队,jg致漂亮极了。
崔京棠瞧着微愣,抬手接过,“这就是你做废的?”
“是啊,我本来想把骆驼固定好,结果发现大概是做骆驼的木材不行,所以容易倒伏。我没去过太多地方,但是大漠风光在我脑海里很难忘怀,是能令人瞧见便心旷神怡的风景,”关宁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听闻娘娘可能动了怒,希望这个能让娘娘见了开怀一点。”
崔京棠没见过大漠,但她在书上看过,原本打算等自己再大些便撺掇了崔时乐带她出门,结果计划还没成功就被困在了太子府。
其实关宁烟做得很不错,是崔京棠最近收到的最称心妥帖的礼。
她顺手递给落苑,在等御膳房布菜的同时问:“别的地方你也能做?”
“可以,只要娘娘喜欢,我都可以做。”关宁烟认真点点头。
崔京棠抬头又多看了他一眼,哼笑一声,却没有接着提这件事,只问:“你觉得你胆子怎么样?”
“应该还可以吧?”关宁烟迟疑道。
“那过几天你跟我去个地方吧。”崔京棠给自己添了一口鱼羹。
至于是什么地方,崔京棠没说,关宁烟也没问。
他答应得非常畅快,并且对她完全信任,以至于错过了崔京棠唇角的那抹恶劣的笑。
崔京棠说大家都没有好觉睡并不是危言耸听。
她已经下定决心严查,那该落地的人头就只多不少。
东西两厂并锦衣卫这两天抓了不知道多少人,河东道现在赈灾还派的上用的暂时逃过一劫,已经派不上什么用的立马被押解入京。
不是进京审问的,是进京斩首的。
崔京棠并不在乎他们要si在何处,si在河东道百姓看了说不准更开怀,可是她就要让他们si在皇城根下,没有半点可c作的空间。
吏部尚书觉得这样不行,拉着户部尚书和崔京棠已经致仕的爷爷来劝她不要杀这么多,到时候杀得河东道剩下的官进了穷巷,g脆鱼si网破怎么办?
崔京棠只淡声说:“那就让他们戴罪立功,事后按功劳减惩处。”
这算是退了一步,吏部尚书缓了口劲,好歹没因此气si在御书房,连忙把这消息让人传去河东道。
反倒是户部尚书和她祖父临走前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最终什么都没说,躬身一拜跟着离去。
这几天朝臣为崔京棠砍头的事吵翻了天,吵到了楚崇觅这里,病急乱投医,妄图让他用皇帝的身份和崔京棠抗衡,弄得他也数天没睡个好觉。
此刻他见崔京棠松了口,有些诧异起来,他并不觉得吏部尚书会有这么大的面子,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您真会放过那些官员吗?”
“我又没说减到什么程度。”崔京棠嗤笑一声,悠悠说道:“事情办好了,从原来诛十族变成诛九族也是减,对吧?”
——
京棠宝宝可狗了。
这本朝堂剧情内容应该不多,主要是雄竞修罗场和狗血纠缠啦。
十三
皇城根迎来了雨季,正好冲刷一下这半个月来的血腥。
崔京棠用了雷霆手段,押进京城的河东道官员,一个不差,被摘了脑袋。
刽子手手起刀落,不知道劈卷了多少把屠刀。
京中百姓从好奇旁观,到后头都已经看麻木了。
有几场,崔京棠在隔壁的酒楼雅间里旁观,还带上了关宁烟。
跪在断头台上的人狼狈不堪,大概早已发觉自己和九族x命难以保全,g脆破罐子破摔,大声辱骂起崔京棠来。
话极其难听,最后脑袋落地时他的回音还在响彻在空气中。
崔京棠在茶楼淡定自若地品着酒,只发出了一声冷笑。
她身旁的关宁烟很想保持冷静,可最后还是脸se发白,强喝了好几口茶压下那gu恶心。
崔京棠很久之前就发现他很不同,和她周边的大多数人都不同,仿佛不是在同样的环境下长大一般。
关文奎明明不喜他,这种不喜不可能是突然有的,必然是长年累月,他过得那就不可能有多好,任何人在这种环境下,都不可能如现在的他一般温吞又清澈。
要说崔京棠多喜欢他,那肯定不可能,更多的是想试探他戏耍他。
她不怎么相信他真是个棉花团子。
可惜的是这么多天,她一点破绽都没有找到。
身后的侍官连忙给关宁烟递上水,帮他压压惊,崔京棠在漂亮的糕点里挑了个解腻的放到他盘子里。
“吃点儿,说不定能好受些,”她瞧着他,露出个浅淡的看笑话的神情,“出门之前你不是说,你胆子还可以?”
关宁烟听着她的调侃,耳根通红,转了个身不想再看外头,他叹了口气,“是关某自大了。”
他并不同情这些人,可是他却不愿意看血腥。
“那走吧。”
崔京棠说是这么说,人却已经起身,她身后的谩骂已经结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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