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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收入令人惭愧,简直与我的工作不相称。我跟您说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让您的头脑清醒清醒。
“还有一句话:我这个人不幸生来暴躁,有可能你我之间不再说过话。
如果侯爵夫人的傲慢,或者她的儿子的恶意取笑,使这座房子变得对您来说确实不堪忍受,我劝您到巴黎三十里外的那座神学院修完您的学业,往北去比往南好。北方有较多的文明和较少的不公。”他又压低声音补充说“我应该承认,离巴黎的报纸近,那些小暴君有所畏惧。
如果我们还高兴见面而侯爵的家对您又不合适了,我就把我的副本堂神甫的位置给您,这个本堂区的收入我和您对半分,这是我欠您的甚至还不够,”他打断了于连的感谢,又说“因为在贝藏松您对我作出了那样不寻常的赠与。假使除了那五百二十法郎之外我一无所有的话,您就救了我啦。”
神甫的口吻已经不那么严厉。于连感到十分羞愧的是他觉得眼泪居然上来了;他恨不得一下子投入他朋友的怀抱;他禁不住尽可能地装出男子汉的气概,对他说:
“我从小就遭到父亲的憎恨,这是我最大的不幸之一;但是我不会再抱怨命运了,我在您身上重新找到了一个父亲。”
“好,好”神甫窘迫地说,接着非常适时地来了一句神学院院应该说的话“任何时候都不应该说命运,我的孩子,永远要说天意。”
出租马车停了,车夫拉起一扇巨大的铜门环:这是德、拉莫尔府;为了不使人起疑,这几个字在门上方的一块黑色大理石上赫然在目。
这种装模作样让于连感到不快。“他们如此害怕雅各宾党人!他们在每一道篱笆后面都看见一个罗伯斯庇尔和他的押送死刑犯的车子:他们常常让人笑死,他们还这样张扬他们的房子,好让暴民们在发生骚乱时认出来,进行抢劫。”他把这一想法告诉了彼拉神甫。
“啊!可怜的孩子,您很快就会成为我的副本堂神甫了。您这个念头多可怕!”
“我觉得这再简单不过了。”于连说。
看门人的严肃,尤其是庭院的整洁,使他赞叹不已。阳光明媚。
“多壮丽的建筑啊!”他对他的朋友说。
这是圣日耳曼区那一批正面如此平淡的府邸之一,建于伏尔泰逝世前不久。流行式样和美之间相距之遥远莫此为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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