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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阵阵,吹开了红桃白李。自那日染上风寒,秦异已经告假在家八九天。
清晨的雨在他起身后不久便停了。他站在书房窗前,看檐上的雨水聚成一股流下,滴落在阶前洼地。
终南准时进来,呈上今日宫人送来的手书,说:“公子,这是端阳公主今日送来的,抄的是《左史·纳鼎篇》。”
嗯,四五天了,终于换新了。她学得怎么这么慢,一篇史文而已,还有吕信讲解,这么难懂吗?
“知道了,”秦异听着雨滴水洼的声音,“放到一边吧。”
一如往日,公子不曾看这亲手抄写的注解一眼,因为没有必要看。
公子十岁时,已经通读《左史》,心熟成诵。但深宫中的聪慧明性,并不总是会带来荣宠,公子就险些因此丧命。大概就是从那时起,公子就不再显露。
端阳公主当然无从知晓公子读书的进度,心中想要弥补,日日亲手抄写讲解,但于公子而言却并无用处。
终南看着端阳公主这样白费功夫,心中也有些不忍。
终南将手书和前几日的整理在一起,听见秦异问:“今日是廿日吗?”
“是。”终南不假思索回答。
“修沐的日子……”
终南听见秦异轻声念叨了一句,以为公子心中盘算着上课的时间,问:“公子是准备去上课了吗?”公子前几天病已经大好了。
上课?他若是去上课了,还怎么看她抄书?他代她罚站抄书,竟然还要受她的气,病中也要为她所累,她自然要付出一些代价。
委曲求全不知多少回,这次却不知是从哪里生出了恶意。他第一天看到她让人送来的注解,就想出了这样的方法报复她。
他知道这是多余的事,不应该节外生枝,但是他忍不住。
“再等两天。”秦异说。
再等两天,黑色的恶意消退,他也可以平静面对她。
秦异从走到案边,拿起端阳的笔记,如是想。
方才从头到尾阅览一遍端阳的笔记,门外有小奴通禀,虞括拜访。
不等秦异回答,虞括已经步进书房,走到他身边,说:“我听说你病了,特意来看看你。”虞括上下打量了秦异一番,“我看你脸色还不错的样子,看来是病好了?”
秦异如实承认,“承蒙子括关心,确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你在看什么?”虞括很是欣慰,凑近秦异看了一眼,觉得这个字迹眼熟,而后反应过来,“这是端阳的笔迹?”
秦异点头应是。
虞括拍了拍头,摇头恍然,打趣说:“我说昨日见她怎么眼下青黑、精神不好的样子,原来夜夜又是课业又是抄书。”
精神不好?难怪这两天没有来扰他清净。
“公主不必如此的,异到时候去请教老师也是一样的。”他此时假惺惺说道。
一罚一病的事,虞括已经从史婵口中听说。
“端阳自来是爱憎分明的性子,觉得亏欠了别人就会想着怎么弥补。旁人怎么劝都没用,等你完全好了就好了,”虞括宽慰道,“不如出去走走吧,多动动反而好得快些。”
“好啊,”他竟然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又问,“去哪儿?”
“去哪儿……”虞括起先就想探完病顺道去水云间听听曲儿,便说,“也别走远了,就去东华街吧。”
虞括说话模棱,秦异没有多想,只当他挑了个近的去处,就跟着虞括去了。
东华街一如往昔热闹,虞括与秦异边走边说近日晋城的趣闻,如数家珍。
走过虹桥,到一家绿豆糕铺前。秦异忆起,大概就是在这处,端阳看到她二哥赵竣,拉着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一片都是卖甜食的,虞括见秦异总看着果脯铺,热情道:“你想吃果子蜜饯?这家不好,前面那家宋记才好吃。”
顺着虞括指的方向,秦异瞧见不远处青旗上写着“宋记”两字,铺子门口还有三三两两的人等着。
有口皆碑,又得虞括推荐,口味定不会差。可口味再好,大概也比不上宫中的。
经过宋记门前时,虞括拉着秦异凑近看了一眼。桃杏李姜,应有尽有,光看着已生津止渴,虞括便让店家每样都包了一些。秦异看到一边摆出的蜜枣,想了想,也指了指。
虞括接过店家包好的果脯,捡起一片杏干尝了,大赞妙哉,见秦异却只是拎在手里,问:“不尝尝?”
“不了。”秦异回答。
虞括知道他王室仪态在身,以为他要准备带回去,不做他言,正要与秦异接着往前走,身侧传来女子水淌般轻灵温柔的声音,“虞郎?”
虞括转身一看,正是水云间的歌妓姜棠,身边还跟着一个小侍女,捧着琵琶。
姜棠远远看见虞括,见没有认错,连忙欠身行礼。
虞括扶起姜棠,打趣说:“可巧了,我正买姜糖,就遇上姜棠了。”
“虞郎就爱开奴的玩笑,”姜糖娇嗔一句,又问,“虞郎身侧这位郎君是谁?”
“这是水云间的歌女姜棠,”虞括为他们二人引见,“这位是秦公子。”
“姜棠见过秦公子。”姜棠欠身问安。
“姜娘子。”秦异颔首还礼。
一边的虞括打断他们的客套,问:“棠儿如何在此处?”
姜棠回答:“田家让奴登门献歌。曲已毕,奴正要回去。”
“我们也正好要去水云间,”虞括叹巧,“不如与棠儿一道。”
保持缄默的秦异见虞括眉飞色舞,也不知虞括此话是一时兴起,还是一开始就准备去水云间,只能跟在后面,听见虞括又问:“这田家也是商贾巨富之家,如何连辆车驾也不给你安排?”
“是奴瞧离得也不远,才想自己走走的。再说了,不如此,又怎么能遇见虞郎与秦公子。”姜棠知趣回道。
略微落后半步的秦异断断续续地听他们两人说话,快到水云间时,听见身后一阵纷闹,回头,看见有金吾卫打马而来,全然不顾芸芸民众,急驰道中。
为首的很眼熟。渐行渐近,秦异才认出那正是二公子赵竣。
虞、秦、姜三人都在想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人突然从他们当中穿过,撞倒了姜棠的婢女,又趁乱挟走了姜棠。
那人拔出匕首,抵在姜棠颈间,姜棠慌乱中一阵惊呼:“啊!”
赵竣勒马停下,见他挟人在手,不好靠近,喊道:“贼人休得猖狂,快放了那女子。”
穷途末路,贼人自然不听,威喝道:“你们不要过来,不然我就杀了她!”
匕首又迫近三分,割破了少女娇嫩的肌肤,流出一线鲜血。姜棠惊慌失措,险些哭出来,喊道:“虞郎救我!”
交涉已无果,赵竣就要提剑上前,虞括伸手挡住赵竣,好言好语劝那贼人:“你放了她,还能从轻发落,不然……”
虞括说话留三分,震吓之意甚浓。贼人显然不信一个文人郎君说话的轻重,也不信“从轻发落”之语,一手勒着姜棠,一手乱挥匕首,边喊边退:“你们不要过……”
那一瞬间的破绽,虞括已经取出赵竣的弓箭。搭箭拉弓,破风而去。贼人话未说完,一箭已正中他右掌心。他顿时疼得失去知觉,躺倒在地,被金吾卫左右围住。
百步穿杨,没石饮羽。
“几日不见,虞小郎的箭术又精进了。”赵竣见事已了,闲情逸致夸赞虞括。
虞括将弓箭双手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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